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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《百妇谱》之冤妇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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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百妇谱》之冤妇
作者:不详
第一回 五眼桥下目睹惨景,新婚床上再吃一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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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情姑娘见老板,神荡意漾勾魂眼。

若得美人抛重金,疏帏密帐把身献。

黄秀英,乃徽州府歙县下塘村人氏,虽然投胎在荒野村郊,清茶淡饭,粗布麻衣,小人却仿佛出水芙蓉一般,生得杨柳细腰,白肤嫩肌,举手投足,妖娆多姿,尤其值得一提的是,黄姑娘俏丽的面庞上,嵌着一对柔情四射的大眼睛,只须娇柔妩媚地向男人们的身上轻轻地一瞟,没有哪个男人不失魂落魄、想入非非的。于是,村民们都称黄姑娘长了一对勾魂眼:“就凭这长相,再有了这双勾魂眼,”望着黄姑娘妖娆的丰姿,多情的大眼睛,村里的男爷们无不口水直吞:“黄姑娘将来准能嫁给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!”

“哼,”而膀大腰阔、皮粗肌糙、丑陋不堪的村妇们无不妒忌黄姑娘天仙般的美色:“有什么了不起的,再能美,再能浪,也不过一个骚丫头蛋子而已,从小不读书,也不学女红,哪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能要她啊?既使勉强嫁给有钱的人家,也是做小的命!”

“喂,你们注意到没有!”一个长舌妇,用肥大的手掌,指着自己粗梗梗的脖颈:“在那个骚丫头的脖子上,长了一颗痣,你们知道那是什么痣么?嗯,”

“不知道,无非就是什么、什么的美人痣呗!”众妇人皆摇头,长舌妇压低了声音,故作神秘地言道:“听老辈人说,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,在这个地方生痣,最不吉祥,这是砍头痣啊,将来要吃人命官司的!”

“哈哈哈,”众妇人的脸上绽开得意的喜色:“但愿这个专勾男人淫魂的小妖精早日挨刀子!”

村妇们对黄姑娘妒忌无比,甚至恶毒地诅咒她,而村中的、以及四乡八庄的小伙子们,均惦念着黄姑娘那双勾魂的大眼睛,纷纷请媒婆出面,许以厚礼,欲聘黄姑娘为妻,一时间,黄姑娘的家门都让媒婆们给踩烂了。

而黄姑娘的父亲,一个走村串乡的箍桶匠,认为女儿的大眼睛奇货可居,于是,在黄姑娘的终身大事上,箍桶匠一贯稳坐钓鱼台,无论媒婆说得天花乱坠,一概拒之于门外。箍桶匠嘴上不说,心中则迫切地希望把女人嫁给大户人家,多少沾点富贵之气,后半生便不必起早摸黑地东游西窜,唯唯诺诺地给人家箍桶,赚点羞于启口的蝇头微利。

由于箍桶匠的期望值太高,黄姑娘的婚事就这样被箍桶匠一拖再拖,天长日久,黄姑娘奈不住闺房寂寞,对贪财的父亲颇有微词,每有媒婆上门说亲,黄姑娘要么闭门不见;要么溜之乎也;要么与女友们结伴逛集市。(看精彩成人小说上《小黄书》:https://xchina.blog)

这一天,是徽州府约定俗成的大集市,黄姑娘拿出积攒数月的私房钱,与女伴们打打闹闹,有说有笑地赶往徽州大集。集贸市场座落于徽州府一座著名的五眼桥下,当黄姑娘结伴踏上五眼桥时,但见桥下一片喧哗,黄姑娘兴奋之余,步伐更快了,忽有女伴们唤道:“哎哟,黄姐姐,快来看啊,官府又杀人了!”

“哦,又是何人犯了死罪啊?”黄姑娘与其它女伴相继停下脚步,循着桥下的喧嚣声涌向桥栏杆,哇,这一看可不要紧,登时把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女孩子们吓得汗毛倒竖:“我的天啊,好吓人啊,”嘴上嚷着害怕,不过,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令女孩子们伫足在桥栏杆边,怔怔地,充满恐惧地目睹着桥下令人赅绝的景象。

在五眼桥下密密咂咂的人圈中,一个身体赤裸的年轻女子绝望地蜷缩在狭窄的囚笼里,光溜溜的双臂高悬笼顶,十指红肿的双手,牢牢地绑扎在囚笼的最上端,而雪白的屁股则被死死地固定在一块大磨盘上,那肥实实、酷似白馒头的、绒毛密布的私处,恰到好处地陷进深邃的磨芯里。

两头背皮蓬乱的灰毛驴蒙着双睛,面无表情地站在磨盘周围,但见衙役手执皮鞭,狠狠地抽打着灰毛驴,在衙役的鞭策下,两头灰毛驴围着磨盘比赛般地跑过来又绕过去,随着磨盘的转动,被死死地固定在磨盘上的裸体女子发出凄惨的哀号:“哎哟,哎哟,痛也,我的清天大老爷啊,饶了我吧,我已经全招了,我已经俯首认罪了!我的官老爷啊,小女子此刻别无所求,但求速死,请老爷快赏我一刀吧,哎哟,哎哟,痛也,”

“哼,他妈的,不要脸的贱货,”衙役一边狠抽着灰毛驴,一边恶狠狠地瞪视着女犯人:“嚷什么嚷,你害人的时候,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受害者的痛苦呢?嗯,为了达到与奸夫长期私通的目的,把铁钉敲进亲夫的脑袋里,如此恶毒之事你居然也做得出来,你还有何脸面求知府老爷饶了你啊?小淫妇,你就认命吧,这完全是自作自受,真真正正的一报还一报!哈哈哈,”

“对,以血还血,以牙还牙,”众人齐声附和:“对待谋害亲夫的小贱人,就应该这样!”

“还应该再狠一些,由于这类犯人,前任知府通常都是罚她骑木驴的……”

众人的谩骂声很快压没了女犯的惨叫声,人们一边津津乐道着,一边嘻嘻哈哈地往大磨盘处聚拢着,希望看得更真切一些,希望女犯人的痛苦更剧烈一些,如果不是衙役们看管的紧紧,一旦秩序稍有混乱,那些下流的无聊之辈没准就能爬到囚笼上去,对行将毙命的女犯肆意凌辱一番。眼前的惨相越来越令看客们赏心悦目了,女犯人的哀号声让看客们快感倍增。不仅如此,更有嫉恶如仇者,始终不停地发出正义的吼声:“活该,贱货,你这完全是收咎由自取!”

“对,按照天朝大律,谋害亲夫者,当凌迟处死,罚你坐磨盘,知府老爷已经开恩了,否则,千刀万剜的滋味,更够你消受的了!”

“哎哟,哎哟,痛也,”灰毛驴继续狂奔着,女犯人的叫声更加惨烈了,站在桥上的黄姑娘尤其注意到,随着磨盘哧哧的辗动,一股股殷红的血水从大磨盘的石缝里汩汩而出:“我的妈妈哟,这也太惨了吧!”

“是啊,”身旁的女伴感叹道:“把个大活人当豆子来磨,那滋味,真不是人所能忍受的!”

“走吧,”黄姑娘扯了扯女伴的衣襟:“我再也不敢看下去了,太惨了,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!”

“哎哟,”胆大一些的女伴依依不舍地抓着桥栏杆:“女犯人大概是死了,你看,她的脑袋垂下来了,并且,再也不叫唤了!”

带着满腔的惊魂,黄姑娘与众女伴们惶惶走下五眼桥,来到徽州府最繁华的大街上,在一家门面颇大,气势不凡的绸缎庄前,黄姑娘止住了脚步:“走,进去瞧一瞧,看看有没有新货上市!”

众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走进绸缎庄,店小二立刻笑脸相迎,指着柜台上的布匹,不厌其烦地介绍、推荐起来,而黄姑娘则相中了一块深红色的香缎,而其价钱却与黄姑娘所希望的相去甚远:“哇,太贵了,我买不起啊!”

擅自降价,店小二没有这个权力,不过,为了促成一笔生意,店小二只好将店主周笙……周公子请了出来:“少爷,有位小姐相中了一块布料,不过,她给的价钱么,有点,有点,太低了!”

“哦,”正在库房里清点存货的周公子跟随店小二走到柜台前,只见黄姑娘正爱不释手地抚弄着香缎,周公子欣然上前,尚未来得及开口,黄姑娘突然抬起头来,因手中的银子不够,心中又极为喜欢这块布料,黄姑娘俊秀的面庞泛着失望之色,而那双勾人魂魄的大眼睛,充满企望地瞟视着周公子:“老板,我只有这些银子了,”说着,黄姑娘的目光依然没有从周公子的脸上移开,而纤细的小手一松,哗啦一声将散碎银子撒落在布料上:“看来,我买不起喽!”

“小姐,”黄姑娘那双不平凡的大眼睛也毫无例外地勾走了周公子的魂魄,只见周公子亲自迭好布料,分文不收地赠送给了黄姑娘:“本店有个规矩,每天第一个购买我们布料的顾客,我们免费奉送,小姐如此喜欢这块布料,按本店规矩,应该无偿奉上,请小姐效纳!”

“不,不,这多难为情啊,多不好意思啊!”黄姑娘一边推辞着一边退出店外:老板这是什么意思,方才,仅差了几枚铜板,店小二便与我久久争执不下,谁料想,老板这一出面,居然分文不收了,这其中必有缘由。

“嘻嘻,当然有缘由了!”出得店门来,众女伴一脸神秘地冲黄姑娘道:“那家店铺的老板,一定是相中你了,姐姐,这几天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,在家里等信吧,不出三日,媒婆就要登门喽,嘻嘻,”女伴们果然没有猜错,周家阔少……大公子周笙与黄姑娘一见钟情,待黄姑娘慌里慌张、红头胀脸地退出店门之后,周公子匆匆地追出店外,大街上熙熙嚷嚷,哪里还有黄姑娘的影子啊,周公子也不气馁,看见马路对面的算命小摊,疾步上前,啪地甩到桌上一块铜板:“胡先生,请给我掐算掐算,有这样一位姑娘,长相极为出众,尤其撩人的是,她生着一对勾魂的大眼睛,请给我算一算,这位姑娘现在跑到哪里去了?”

“啊,”胡瞎子眼睛虽然看不见,凭着铜板的声响,还是准确无误地将其握在手心里:“周公子所要找的,那个大眼睛的姑娘,瞎子我心里最清楚,如果周公子肯出血,好生犒赏俺这穷瞎子,我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!”

“真的么!”周公子大悦,非常爽块地掏出一锭亮铮铮的银子,推向胡瞎子的手旁:“我要纳那姑娘为偏房,请先生一定帮帮我!”

“嘿嘿,”胡瞎子大喜,干枯的手掌握住白莹莹的银锭,贪婪地,小心奕奕地抚弄着:“公子放心,老夫一定尽力而为,嘿嘿,事成之后,公子!”

“嗨,”周公子不屑地白了瞎子一眼:“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,请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,本少爷是少不了你的!”

听罢周公子的允诺,胡瞎子命令僮仆立刻收摊:“走,走,今天不算了,把周公子的红媒给保上,我能赚多少银子啊,够我算大半年命的了!”

“是,老爷,”僮仆收拾完算命摊,又将竹杆伸向胡瞎子,胡瞎子手扯着竹杆,跟在僮仆的身后,唠唠叨叨,蹒蹒跚跚地直奔黄姑娘家去了:“箍桶匠啊,恭喜恭喜啊!”前脚刚刚迈进箍桶匠的院门,胡瞎子便大声小气地嚷嚷起来,刚刚出门做完营生的箍桶匠此时正在院子里劈竹条,为明天的营生做准备,看见算命瞎子不邀自来,冷淡地回道:“我一个穷箍桶匠,什么地方值得你恭喜啊!”

“箍桶匠啊,”胡瞎子一屁股坐到箍桶匠的身旁,很不客气地抢过箍桶匠手中的工具:“不要再为区区几文钱而终日劳做了,你就要飞黄腾达了,”

“你可算了吧,”箍桶匠欲夺过工具,继续劈竹条,胡瞎子翻着眼白道:“箍桶匠啊,徽州府的周姓家族,你可曾听说过?”

“当然知道了,”箍桶匠又开始劳做了:“我终年走街窜巷,什么事情不知道啊,凡是住在徽州附近的,谁不知道周家啊,周家可是隔着窗户纸吹喇叭……名声在外啊。乡下有庄园,郊区有工厂,街市上有铺面,经过历代的积累,如今已是徽州首富!”

“是呀,是呀,”于是,胡瞎子搬着箍桶匠的耳朵叽哩哇啦地嘀咕一番,箍桶匠先是一怔,继尔又是一惊,最后则是欣喜若狂,啪地,主动扔掉了手中的工具:“去他妈的吧,我可不干了,倘若姑娘真能嫁给周家作偏房,我这一辈子便也吃穿不愁了!”

“呵呵,那是当然喽。”胡瞎子建议道:“如果你同意,接下来的事情,我来替你办,呵呵,”周黄胡三姓,一个慕色,一个爱财,一个急于赚点中介费,于是,黄姑娘个人的终身大事,便由他们三人一拍即合了。末了,又经胡瞎子掐算了良辰吉日,在一个薄雾迷漫的早晨,黄姑娘被周家大轿抬出寂静的小山村,即怅然若失、忐忑不安,又怀着无限憧憬地给周姓人家做偏房去了!

由于门不当、户不对;更由于娶的不是正房夫人;又由于一手遮天、说一不二的周府老太太不大认可这门亲事,黄姑娘的婚礼,并没有自己幻想的那样:庄重、排场、奢华、浪漫,当然了,更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怀念的诗情话意,甚至还没有与周郎双双对拜,便被人糊里涂糊地推进洞房了:“别拜了,周公子业务繁忙,此时正在店里与顾客谈生意呢,请新娘子进洞房休息吧!”

好可怜,好气恼,如此终身大事,就这样草草地收场了,坐在冷冰冰的婚床上,黄姑娘暗暗叫苦之余,不禁后悔起来:唉,自己虽然生得一幅好模样,怎奈人穷位卑,到哪都不会受到重视的!

吱呀……黄姑娘正愁怅满腹着,烛光陡然飘忽起来,随着吱呀一声门响,一股呛人的酒气混合着男人身上风尘仆仆的冷风,呼地扑向黄姑娘,黄姑娘先是一惊,很快便平静下来:周郎一定是做完业务,回府来了!

“嘿嘿,我的小美人,”周郎冲披着盖头的黄姑娘亲切地问候着:“对不起,琐务太多,冷落姑娘了,对不起,实在对不起,”一边说着周郎一边松衣解带,搞得黄姑娘心神不定,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,却又胆怯起来了:完了,只要周郎上得床来,我的身子从此也就破了,再也不是姑娘了!

啪……黄姑娘正茫然无措地思忖着,忽听啪的一声,周郎的一只脚掌不拘小节地登上了床边,透过红通通的盖头,黄姑娘悄然望过去,不禁大吃一惊:啊,这,这……

黄姑娘究竟看见了什么,且听下回分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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